【付朝阳x张佳佳】破镜
本文佳佳视角
后续：蓬蓬视角《值得珍惜》
还差一个佳佳视角的happy ending，在写了在写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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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失眠了。
我很少失眠，哪怕研究生时期的学生公寓在轨道旁边，夜晚总有运煤运货的火车轰鸣，我也几乎能一觉睡到天亮。
可这一刻我很难入睡。
原因只有一个，那就是五个小时前来自付朝阳的那条消息。他随乐团参加全球巡演，这一站来到了纽约，说明天休息，要坐最早班的飞机飞到我的城市。
来看我们博士生。他是这么写的，附上他的航班信息。
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，我的发小，我的哥哥，我的青梅竹马，我的欢喜冤家。
我的前男友。
和他谈恋爱已经是大一的事了。那时候我刚来北京，分不清依赖和喜欢，却对他有很强的占有欲。我担心我再不下手，他会被那些漂亮小姑娘占为己有。
那时候他已经读到第四年，却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。我甚至没想过，他到底在等谁，就这样匆匆忙忙做了决定。
我本可以不那么着急。如果我慢半拍，我或许可以看清自己的心意，看清自己的崇拜和爱慕里，是否真的有爱情的痕迹。
我和付朝阳分手在我大二那年的冬天。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，我不爱了，他没有热情了，总之就是感情淡了。表面上我们分得草率又迅速，实际上我在元旦假期，也是期末考试复习最繁忙的时候，直接飞回了重庆。
为的是找我妈哭诉。
我不知道自己还爱不爱付朝阳，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难过。那时候我十九岁，第一次谈恋爱，第一次失恋，每一种感受都会被无形之中放大无数倍。
那一次，我好像把积攒了这么多年主动的勇气全都用光了，后来我再也没有谈过恋爱。如今我二十六岁了，博士读到第二年，每天上课、画图、进工地、当助教，过得清心寡欲，似乎一心只读圣贤书。
付朝阳显然忘了东西海岸的时差，这就导致我要在只睡了一个小时的情况下，赶着最早一班轻轨去机场接他。我把他带回我的小公寓，困得头疼，任由他开冰箱去看我还有什么库存——天知道我在期末季过得多么凑合。
在倒在沙发陷入沉睡的前一秒，我进行了一些无用的挣扎，想起来冰箱里的绿叶菜似乎放了太久，早知道应该先清理一下。
等我醒来的时候，付朝阳戴着耳机坐在餐桌前，眼睛盯着手机屏幕，以手代鼓棒轻轻敲着。而他的卡其色夹克外套，此刻正盖在我的身上。
“醒了？吃不吃面？我现在煮。”
在我的认知里，不管平日里怎么疯，付朝阳打鼓的时候都像换了个人。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下，小小的风吹草动根本不会让他分心。我一边思考他是如何分神发现我的动静，一边半梦半醒机械地点点头。
我几乎把头埋在碗里，喝完最后一滴汤。付朝阳和我爸一样，总是善于把最普通的食材做出最极致的味道。
是家的味道。看到付朝阳，吃了他做的饭，我忽然有点想家了，鼻子有点酸。
付朝阳递给我一盒CD，包装上面的“隔着银河的距离 我们相遇”几个大字吓了我一跳。不管爸妈再怎么限制我去网络上搜索他们的信息，银河系乐团和他们的团歌我还是知道的。
付朝阳解释说，这是他和几个朋友的cover重制版，我爸帮他们解决了版权问题，才得以刻成CD。
从我有记忆开始，妈妈一直在研究所当工程师，逢年过节爸妈和星洋超三位叔叔的聚会，我也只当是好友之间的见面。
妈妈从来没有主动提过他的银河系乐团，我也一直以为，他拉大提琴只是业余爱好。直到我上了高中，拥有了更多的手机使用权，才从互联网上了解到一星半点关于爸妈的奇幻经历。
我记得那天我去问妈妈他之前当过大提琴手的事情，他的脸色很不好看，只是叫我不要再去网上搜这些。
后来爸爸告诉我，妈妈的、也是他的银河系乐团的解散场充满了遗憾，一直是妈妈心里的一根刺，叫我不要主动去问。再后来，我离开家读书，又从付朝阳那里知道了更多故事。
一年两次选秀，从素人到艺人的破风成长，数不清的流言蜚语，支离破碎的解散演出，还有爸爸不在的日子，都是妈妈不能言说、不愿细想的回忆。
我托着头，盯着付朝阳带来的CD发呆。我不知道这一次妈妈听了付朝阳的cover会有何感想，也不知道，我的出现有没有让他觉得幸福一点。
“佳佳，”付朝阳轻声唤我。我抬起头，对上他的眉眼。他眼里似乎有泪，我能隐约看到自己的轮廓。
“爸妈有遗憾，银河系也有遗憾。”付朝阳又开始紧张地吞口水，我太熟悉他的小动作了。
他顿了顿，“我俩之间，我不想再留遗憾了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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